君可见

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中二少女

疫情下的舟渡,含骆闻舟受伤梗(一)

之前发过一次被封了emmmm(哭

早上八点十五。

平时的这时候,骆闻舟应该在实现他的五分钟弹射出门,骑着那辆饱经风霜的破“二八”飞驰在为人民服务的康庄大道上。

假期的这时候,骆闻舟应该还在会周公,左手一只费二锅,胸口一只骆一锅,右手一只费总,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
关于费渡带回来的小猫叫什么名,两人还有过一番争执。

费渡:“骆二锅?”

骆闻舟:“不行,你捡的你管,跟你姓。”

费渡:“那为什么不能叫费一锅?”

骆闻舟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:“因为你在我这做不成一。”

就因为这句,费渡整整一天没理他。骆闻舟急得抓心挠肝,好说歹说,最终答应让费总晚上过一把在上面的瘾才把人给哄好了。

当晚,费渡才发现自己被警察叔叔骗了。他气势昂扬地坐到老实躺好的骆闻舟身上正欲动作,骆闻舟突然突然把他往胸口一按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刚解下的领带,费渡猝不及防,手被捆了个严严实实。接着,他被狠狠从下往上,只能无助地随着身下人的节奏上下起伏。

事毕,费渡趴伏在骆闻舟的胸口上小口喘气,那言而无信的混蛋还捧着他的脸,细细欣赏他眼角的潮红和还未褪去的水雾。

“宝贝儿,你缺乏锻炼啊。别想了,在我这你做不成一。”那人轻佻地说。

费渡无言以对。严格来说骆闻舟也没骗他,毕竟他的确是在上面……


今天,情况有些特殊,不是在床上就是在破“二八”上的骆队,居然坐在费总的车上。

原因无他,本来是万家团圆的春节,叫花子都有几天年,忙到脚不沾地的公安总局也有几天假。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,苦逼的人民公仆们被召回府,扎扎实实验证了“放假必加班”的魔咒。陆局因为年前到武汉出过差,自觉闭关隔离,现在还在隔离期,于是一干事务都落在了骆闻舟头上。

费渡不知从哪得出的结论,认为空气中都飘着病毒,坚持要亲自开车接送骆闻舟,以保护这朵娇弱的警队之花。

从床上拱起来后能在车里补觉,身边还有美人作陪,骆闻舟对此乐见其成。

走进办公室,里头一片愁云惨淡。

“怎么一个个死气沉沉的,都给我精神点!”骆闻舟敲敲桌子。

郎乔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:“为什么我们要在这新春佳节相聚于办公室,这事要从一只蝙蝠说起……”

陶然拍拍她的肩膀,叹了口气:“小乔,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,这里就是咱们温暖的家。”

陶然原本跟常宁说好这两天去她家,结果陆局一道命令下来彻底泡汤。幸好常宁和她父母深明大义地表示理解,要不陶然哭都没地儿去哭。

“我就不懂了啊,五香肥牛不好吃吗,蒜香排骨不好吃吗,咖喱鸡不好吃吗,烤鸭不好吃吗,老祖宗给我们留了那么多好吃的,干嘛非得去吃蝙蝠啊!”郎乔还在哀嚎,大清早的,硬生生把骆闻舟说饿了。

“行了行了,”骆闻舟清清嗓子,“我知道,这时候大家本来应该相亲的相亲,见父母的见父母,有对象的陪对象,没对象的陪父母,再不济也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刷手机,怎么着都比寒冬腊月的在这跟我相看两厌强。但是疫情就是命令,医务人员现在没日没夜地抢救病人,咱身为人民警察也该尽自己的职责。如果每个人都想舒舒服服待在家,社会怎么办,国家怎么办?”

众人顿时安静下来。骆闻舟环顾一圈,接着说:“我们主要是配合医院执勤,还有治安防控等。本来总局是负责大案要案的,这些事轮不上我们,但各地派出所都忙不过来,只好把我们也派上。不过现在医院都把骨科医生当内科用了,我们这也不算多跨界。陶然,你带人去对接医院;小乔儿,你们负责居民健康普查;肖海洋,你们负责道路巡逻。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。”

大家立刻起身各司其职。骆闻舟统筹调度,忙得水都喝不上,饿到不行了才点个外卖匆匆扒上两口。工作量太大,所有人都焦头烂额,累脱了一层皮。

“我的妈呀,我感觉案子来了都没这么累!”郎乔咚咚咚连喝两杯水,瘫到座位上。

骆闻舟脑子高速运转了一天,此时面临停机状态。突然,手机振动起来,来电显示“费事儿”。

“喂?”

“师兄,”电话那头的人话中带笑,“我想你了。”

骆闻舟揉揉太阳穴:“祖宗,我忙一天了,这时候你就别勾引我了吧。”

“师兄,我想喝奶。”

骆闻舟下意识地回答:“想喝奶自己去厨房找,没了就出去买,记得戴口罩……靠!”直到那头发出暧昧的笑声他才反应过来,饶是他脸皮厚比城墙,此刻也不争气地红了。

挂了电话,骆闻舟一转头,郎乔正瞪大眼睛看着他,一脸“我是谁,我在哪,我都听到了些什么”。

“干什么?”

“没事没事,我我我我先走了哈!”郎乔压下一脸的姨母笑,在骆闻舟杀气腾腾的目光中贴着墙角溜了出去。


接连一周,骆闻舟都在警局忙。期间回了几次家,也是匆匆忙忙地睡一觉后又往警局赶。骆闻舟不在家的日子,费渡颇有些不习惯。没人对他管这管那,居然有些……寂寞?

不会是产生了什么受虐倾向吧,他想。

公司不开工,外面也不能出去,费渡每天只能无所事事地看手机、看电视。他甚至根据网上教程,祸害家里的面粉做了些油条、馒头什么的,做出来后对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跟两个儿子面面相觑。费渡打开冰箱,骆闻舟每次回来都会带充足的食物,简单热一下就能吃,他也不至于饿死。

但比起骆闻舟的手艺还是差远了。

这么一想,嘴里的速冻水饺突然就索然无味了。

知道骆闻舟忙,费渡尽量不给他打电话。有时候忍不住了,也只是说几句“吃了没”“累不累”“注意休息”,电话那头的骆闻舟嗓子总是有点哑,听起来很疲惫。

“师兄啊,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呢?”费渡躺在床上,喃喃地说。


“闻舟,燕城医院这里排队的人太多了,人手不够,你能不能来支援一下?”陶然打电话道。

“行,我马上过来。”

医院里吵吵嚷嚷,说话声、哭声、有人插队时的叫骂声混成一团,直往骆闻舟脑子里钻,搅得他头疼欲裂。

“你可算来了!”陶然看到他后舒了口气,“这几天感染者激增,医院都快要挤不下了。”

骆闻舟正要说话,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。

“等!等!等!老子排了十几个小时队,好不容易排上了,跟我说确诊不了,等几天再来!”那个男人红着眼,指着试图安慰他的小护士咆哮,“那医生都说了我是新肺了,没确诊就不能住院,叫我先回去,回去干什么,等死吗!”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刀,扑向惊呆了的小护士!

“反正老子也活不成了,都陪老子去死!”

“啊!”人群一片惊恐的尖叫。

男人的速度太快了,骆闻舟来不及阻拦,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去,一把推开小护士!

“噗”刀刃刺破血肉,深深扎进了他的身体里。

刚开始,身体毫无知觉。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上来,他再也支撑不住,捂着伤口倒在地上。

“闻舟!骆闻舟!”陶然扶起他,撕心裂肺地吼道。

“别……”骆闻舟嘴唇翕动,陶然俯下身,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,“别告诉费渡……”

陶然好像还在喊他,好像有人尖叫,好像有人在说些什么,周围的一切像是笼上了一层黑布,逐渐变得模糊。

老杨临死前,也是这样的感觉吗,他迷迷糊糊地想。

一生正直,为保护老太太与歹徒搏斗而牺牲的老杨警官,骆闻舟的师傅,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坎。他无数次想,如果当年他不是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,如果他早一点成长起来,是不是老杨就不会死,师娘和杨欣也不会走上那条路,小武也就不会死……

虽然他们端掉了张春龄、张春久和范思远,但逝者已矣,往事无法逆转。每次想到这些,他都一阵难受,被潮水一样的无力感淹没。

现在,骆闻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师傅,你看到了吗,你带的那个毛头小子,做了跟你一样的事。

他长大了,也能保护别人了。

只是费渡该怎么办……

费渡……

他彻底昏了过去。

 

家里,费渡的心狠狠一跳。

“怎么了?”他忽然有股强烈的不安。

会不会就是神经过敏?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,像是什么东西……从心里流走了。

费渡烦躁地转了几圈,拨通了骆闻舟的电话。

“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,又拨了一次。

“您拨打的电话……”

他果断按掉,转拨陶然的。

“喂?费渡?怎么了?我在燕城医院呢,骆闻舟?跟我在一起啊。哦,这里有人插队,吵起来了,闻舟忙着劝架呢。”陶然那边一片嘈杂。

费渡放下手机,本该松口气,但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。

他想了想,拨通了肖海洋的电话。

“喂?费总?骆队他跟陶队在一起啊,他……他那边有人打架,他正忙着拉架。”小眼镜难得打了个磕巴。

费渡面无表情地给助理打电话:“喂,苗苗,帮我查查燕城医院有没有出什么事,对,就今天。”

助理的效率很高,没一会就回了电:“费总,那家医院刚有病人带刀捅人,据说捅的还是个警察……”

费渡的手剧烈颤抖起来,骨子里的理性还在支撑他彬彬有礼地跟助理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他踉踉跄跄地出门下楼,拦了辆车到燕城医院。自己开车当然快一些,但他直觉这样的状态开车出车祸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。

进了医院,费渡在手术区找了一圈,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陶然。

“费渡?你怎么来了?”陶然大吃一惊。

“骆闻舟呢?”他沉声问道。

陶然脸色一变。

良久,陶然叹了口气:“算了,虽然闻舟不让我说,但我觉得瞒不过你,你迟早会知道……刚有个病人发疯想捅护士,闻舟替她挡了一刀。”

“捅在哪了?”

陶然犹豫了一下,指了指肋骨的位置。

费渡的身子晃了晃。

陶然吓了一跳,赶紧扶着他坐下:“你别担心,闻舟他命大得很,以前再危险的处境他都没事,这次肯定也没事……”

“他让你别告诉我,然后你跟别人说我问起来的话就说他跟你在一起劝架,是吗?”费渡低声说道。

陶然沉默不语。

“没事,哥,我没怪你……我就是有点乱,我冷静一下……”费渡扶住头。


费承宇曾经训练他,不管发生什么,都要心如止水,永远保持理性和冷静。

后来,骆闻舟强硬地把他拉出泥沼,带他在七情六欲中摸爬滚打。

费渡觉得他似乎分裂成了两半,一半想冲进手术室看看骆闻舟到底怎么样了,想跪在地上求医生一定要救他,想去把那个疯子砍得血肉模糊,想扑在地上大吼大叫;另一半冷冷地说,医生肯定会尽力抢救,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,不管他现在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。

骆闻舟给他的情感,费承宇教他的理性,在头脑里撕扯扭打,痛不欲生。

那次他给骆闻舟挡炸弹进了手术室,骆闻舟在外面等待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? 

是不是也像这样,悲痛欲绝,无可奈何。

费渡突然意识到,他其实是个很任性的人。这种任性像是小孩知道自己不管犯了什么错,闯了天大的祸,父母都会原谅他,替他兜着。所以他一次次以身犯险,只身往刀山火海里闯,因为他知道骆闻舟一定会在他的身后。

可那时候,骆闻舟该有多担心啊。

直到那个一直在他身后的人倒下了,他才意识到,原来那个人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里,那个人的点点滴滴、带着点控制欲的管束,织成一对温暖的翅膀,包裹住在茫茫雪原中踽踽独行的他。

骆闻舟看起来总是自信而强大的,天大的事在他眼里好像都不算事。总局上下依靠着他,费渡其实也依靠着他,在他的保护下心安理得地任性妄为。

如果骆闻舟走了,他该怎么办呢。

如果那个一直拉着他的人走了,他该怎么办呢。


费渡木然地坐着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其间陶然试图让他吃两口饭垫肚子,他跟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。医生护士进进出出,手术服上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。

“手术进行中”的灯终于灭了,费渡和陶然立刻站了起来。

医生走过来:“手术很成功,虽然伤到了肺部,好在治疗及时。他身体素质很不错,修养过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……”

费渡听完那句“手术很成功” 后,整个人就呆住了,还是陶然反应及时,一遍遍跟医生道谢。

“医生,我……我可以去看看他吗?”费渡恍恍惚惚地问。

“可以,但他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,麻药的劲还没过。”

骆闻舟戴着呼吸机,平躺在病床上。陶然见有费渡守着,就先回了警局。

费渡握着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,抵在额头上。手是温热的,手腕下有代表着生命的脉搏在跳动。

“师兄,你吓死我了知道吗……”费渡抱着他的手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
(未完待续)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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